你喜欢下雨天吗?看到雨时,有“好雨知时节,当春乃发生”的喜悦;有“昨夜雨疏风骤,浓睡不消残酒”的愁绪;有“天街小雨润如酥,草色遥看近却无”的空灵。而在古代,每一场雨,都有自己诗意的名字,是中国人独有的浪漫。
“雨”的雅称,这般美
雨似竹竿,名为“银竹”。
那场雨落在唐代李白的《宿虾湖》里:“白雨映寒山,森森似银竹。”
森森的青山,泛白的寒雨,雨柱如银色的竹子,竿竿分明,从天而降。大雨模糊了万物,极目远眺,天山共色。
微微细雨,名为“廉纤”。
那场雨落在唐代韩愈的《晚雨》里:“廉纤晚雨不能晴,池岸草间蚯蚓鸣。”
轻丝如雨,下得温柔,下得缥缈,下得尽兴缠绵以至不肯放晴。暮色四笼,池塘岸边的草窠里,传来虫鸣,更添一重静谧。
润物好雨,名为“灵泽”。
那场雨落在宋代韩维的《和圣俞喜雪》中:“人间半夜天地白,灵泽一洒万汇周。”
夜半时分,天地被月光照得雪白。时令虽寒,却倏尔下起了润泽的小雨,仿佛携来春的消息。
小雨淅沥,名为“霡霂”(mài mù)。
那场雨落在南北朝谢朓的《闲坐》里:“霡霂微雨散,葳蕤蕙草密。”
细雨被惠风吹散,无声地打湿芳草。四处都晶晶莹莹,青翠流光,淡淡的喜悦中长出无限生机。
雨花四溅,名为“跳珠”。
那场雨落在苏轼《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》里:“黑云翻墨未遮山,白雨跳珠乱入船。”
黑云翻涌,骤雨急落,落在西湖,也打在苏轼的船板上。然而,这雨却颇为顽皮,弹性大,力道足,蹦来蹦去,“大珠小珠落玉盘”,好不畅快淋漓。
滂沱漫漶,名为“淋潦”。
那场雨落在明代刘基的《祀方丘颂》里:“夜三鼓,有风徐来,淋潦顿收。”
“淋潦”为大雨,仅看字形就有肆意漫延之感,雨落大地,贴着泥土的肌理蜿蜒而行。而这雨来得急,收得也快,有人的脾气。
雨珍而祥,名为“瑞露”。
那场雨落在唐代郑畋的《麦穗两歧》里:“瑞露纵横滴,祥风左右吹。”
宝贵的雨水纵横而下,什么姿势都可爱;美好的风儿左右地吹,怎样都舒展。麦穗野蛮生长,每一滴雨都在讲述浇灌与收获的故事。
久旱逢雨,名为“甘霖”。 那场雨落在元代冯子振的《鹦鹉曲·农夫渴雨》里:“望人间三尺甘霖,看一片闲云起处。”
烈日炎炎,突来的一阵雨,洗净农夫眉头的愁云,虽姗姗来迟却润泽万物,故令人喜。
倾盆大雨,名为“霶霈”(pāng pèi)。
那场雨落在清代曹寅的《望雨谣》里:“幽天赫赫势霶霈,雷公振铎驱山碎。”
雨势滂沱,雷声震天,从视觉和听觉上,都有充塞天地之感。这样的雨是大自然的狂飙,盛大、辽阔,响亮,刷新你对自然之力的想象。
连绵久雨,名为“霖霪”(lín yín)。
那场雨落在李清照的《丑奴儿》里:“伤心枕上三更雨,点滴霖霪,点滴霖霪,愁损北人,不惯起来听。”
是夜,雨水淅沥不停,羁旅客愁,在芭蕉夜雨连绵不断的敲打中,让初到南方的李清照辗转难眠。一声声,都听到心里去了。
文|央视新闻《夜读》整编
图|视觉中国
听雨,品人生三种滋味 《虞美人·听雨》
(南宋)蒋捷
少年听雨歌楼上,红烛昏罗帐。 壮年听雨客舟中,江阔云低、断雁叫西风。
而今听雨僧庐下,鬓已星星也。 悲欢离合总无情,一任阶前、点滴到天明。
少年听雨,雨也是年轻的,是多愁善感的推手;壮年听雨,行舟在水,雨是风尘仆仆的,有羁旅闯荡的尘土味;暮年听雨,两鬓繁霜,一切归于淡然,回首向来萧瑟处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听雨,或许我们听的从来都不是雨,我们听的,一直是自己。在雨中,见自己,见天地,见人生。
你喜欢什么样的雨天,来留言区告诉我们吧。
来源:央视新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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